可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是,当我看到这个考研女生因为过了最晚入场时间,竟然下跪乞求保安让自己进场的时候,我还是想让自己先冷酷起来,然后把自己变成一座冷库,在冷库中像个外科大夫一样,去把这件手机版一刀刀地分离开来。
求大家不要去责怪制度之僵,求大家不要去人肉搜索这个忠于职守的保安,超出了最后的入场时间,就是这个点,对不起,点左点右,你已经在点右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分钟,但你已经不在入场的资格范围之内。社会是个江湖,考研也是个江湖,在江湖上混,就要遵守江湖的规则。假如保安放这个女生入场,这个保安可能就先被江湖规则给规则了。
尽管你有许多高尚的理由,但你无法否认考研已经可以和考取功名画上等号,很现实,也很真实。有时候,我并不认为本科生考研就一定比举人考进士要高尚多少。给这个女孩子一个天平,一边是代表了功名的考研,一边是代表了尊严的下跪——功名也只是可能中的功名,尊严里其实还包含了独立人格、独立思考等超出尊严之外的许多东西,但是这个女孩子朝保安突然的一跪,天平瞬间失衡。
花是很美丽的。花可以蛊惑许多人,但是在植物学家看来,美丽的花瓣就是植物纤维那样简单,和一片叶子分别不是很大。用手术刀把所有外在蛊惑的东西一层层刮掉,只剩下功名和尊严人格两个桃核中的桃核,这个女孩子就是选择了功名,就是这么简单。当年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可能是为了陈圆圆,中间的爱情故事你甚至可以写出一本书出来,但是历史留给吴三桂的仅有两个字:“叛徒!”历史不承认爱情,事实上可以当作历史的爱情很多都成了一种借口或者是一种工具。
时间:公元2009年1月10日14时20分;地点:武汉华中科大;事件:一女生考研迟到,为进场下跪。多少年后,假如这件事情可以写进历史,它的注解就是:为了功名,尊严人格下跪。在具体的历史条件下,推动人类投身教育的很多都是功名的驱使,但是当功名的驱使以下跪这样一种极端方式,极端呈现出来的时候,特别是在我们眼前活生生呈现出来的时候,我们似乎已经久违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样扔在地上也要当当响的读书理想。
当学历贬值,我们的关注重点已经开始逐步从高考向考研、甚至考博转移。学历层次的提高,并不就完全意味着精神层次的提高。失去人文理想的支撑,教育就成了一种纯粹的博取功名的工具,不再是大师手中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而是流水线上张三李四式的无差别产品。
考研女的这一跪,跪出的其实是我们教育的干巴和短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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