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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煤电厂是汞污染的主要来源。图片来源：Li Tsin Sun/Flicker

随着6月29日美国最高法院裁定联邦当局并未恰当权衡监管举措的利弊，针对该国燃煤电厂产生的汞所造成健康风险的拖延已久的行动将不得不等待更长的时间。

此项裁决以5：4的微弱多数通过。法官Antonin Scalia表示，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在认为损失同是否监管有害电厂污染问题“并不相关”时作出了不合理的处置。

最新决定阻碍了在数十年的研究、诉讼和政治角力后于今年4月刚刚生效的法规的执行。EPA在一份声明中称，对于最高法院没有支持这一法规深感失望。但它同时表示，由于这项法规是在3年前发布的，因此投资已经作出，并且大多数电厂已经行走在减排的路上。

2011年汞和有毒气体排放标准被贴上96亿美元的价格标签，这是EPA曾发布过的最昂贵的监管举措之一。不过，EPA认为，此项法规带来的健康益处超过损失。该机构分析师推断，削减有毒物质排放将使每年的哮喘和心脏病发作分别减少13万次、4700万次，同时使过早死亡减少1.1万次。加在一起，每年至少带来370亿～900亿美元的益处。

不过，这些被计算的益处大多数产生自管控特定污染产生的负面效应，而EPA在作最初的法律认定，即监管汞污染是“必要和恰当的”时，并未利用这种分析。EPA表示，整个成本效益分析只有在调控过程的最后——决定所需监管举措的确切难度时才需要。

Scalia认为，这种方法毫无意义。“按照EPA的逻辑，一个人可以在不考虑开支的情况下决定购买一辆法拉利汽车是否‘恰当’，因为他打算随后在决定是否升级音响系统时再考虑开支。”

不过，法官Elena Kagan对此表达了极具讽刺性的异议。她批评了法院着手审理这起案件时表现出的“极其狭隘的方式”。“我同意大多数人的观点，即如果‘EPA根本没有考虑成本’，它的电厂监管举措将是不合理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情况并非如此。”Kagan说，过去的十几年里，EPA在很多个阶段都将成本考虑在内，并且将在具体决定何种水平的汞限制是必需时再次分析成本。

由密歇根州领导的此项法规反对者和另外21个州、公用事业公司及煤炭开采利益相关者联合进行了抵制。而最新的裁定意味着EPA将不得不拿出一份新的成本效益分析，或者在因应对气候变化方面的努力而将议程排得满满的同时撰写一个全新的控制汞污染计划。很多抵制汞污染法规的上述反对者还集结起来，同EPA即将发布的限制现有电厂二氧化碳排放的法规作斗争。

从某种意义上说，EPA在控制温室气体方面的努力即制定“清洁电力计划”，能解决汞污染问题。一些公用事业公司表示，按照“清洁电力计划”的要求，它们将被迫关闭燃煤电厂，而这会同时消除二氧化碳和汞排放。理论上，电厂或许还能通过建立先进的碳排放控制设施解决其汞污染问题。EPA在监管影响分析中将汞减少列为所提出的二氧化碳减排法规的一个潜在附带好处。不过，关于温室气体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因为它涉及相同的利益群体，可能会同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的“汞之战”一样持续很久。

不过，与此同时，汞排放在占据美国燃煤电厂40%左右的约170个电厂中或将继续有增无减。另一方面，上述统计中暗含着好消息。它意味着约60%的美国燃煤电厂已经拥有使其符合目前被阻止的法规所呼吁的更严格汞排放标准的设备。美国能源信息管理局（EIA）在去年的一项分析中认为，这些电厂能够遵循要求，是因为它们已经拥有控制酸雨排放的设备——废气脱硫装置，而这可以作为附带效应被调整用于捕获汞。

EIA表示，至于汞和有毒气体排放未受到控制的剩余燃煤电厂，经营者已选定约10%使其“退休”。这将继续成为当下正在有序进行的一种趋势。根据一直为关闭美国燃煤电厂而奔走呼号的塞拉俱乐部的数据，自2011年奥巴马政府首次提出汞污染调控以来，187座电厂已被关停。大多数分析人士认为，燃煤电厂的关闭不仅是由汞污染法规和其他监控举措引起的，还来自更为廉价的天然气燃料的竞争。由于天然气在燃烧时不会产生汞排放，因此市场向这种燃料的转移帮助控制了有毒气体的排放。（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