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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晨阳 来源: 发布时间:2022/9/29 9: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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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岁院士,讲了一门“比春运火车票还难抢”的课

讲台上的陈润生。受访者供图

课后,学生排队找陈润生签名。王静姝/摄

陈润生和夫人任再荣。受访者供图

■本报记者 李晨阳

陈润生今年81岁,教了34年书,对课堂上的一幕印象最深。

当时他正在讲哈佛大学的干细胞实验:明升体育app家教会两只鹦鹉唱歌,把其中一只鹦鹉脑子里的中枢神经弄坏,它就不会唱了。再把另一只鹦鹉脑子里的干细胞取出来,处理之后,注射进第一只鹦鹉体内,这只鹦鹉再次唱起了歌。

这个实验得出什么结论?学生们回答:干细胞可以用来修复受损细胞的功能。偏偏有个年轻人站出来问:陈老师,这只鹦鹉唱的歌,还和原来一样吗?

陈润生给上万人讲过这堂课,就只遇到一个人这么问,空前绝后。

“这个问题有多好呢?”哪怕已经过去十多年,陈润生谈起这一幕时,还是眼睛亮晶晶的。

如果唱的是新歌,说明干细胞只是恢复了大脑的功能;如果唱的是原来的歌,就说明干细胞还能修复已经损坏的神经连接,甚至能重建记忆。

“这个问题关系到记忆和意识的本质,从明升体育app上讲,从哲学上讲,都非常深刻,让人震撼。”陈润生说。

一个人欣赏什么样的学生,就能看出是什么样的老师。而陈润生最看重的,是学生“思考的层次”。

壮观的上课场景

在明升官网明升体育app院大学(以下简称国科大),如果你想去听陈润生院士的《生物信息学》,需要提前做一点攻略。8:30开始的课,最好刚过6点就去占座。有人没经验,6:40去了,惊讶地发现前排已经坐满了。

当然,前提是你能“抢”到这门课。当初线上选课,600个名额“秒空”。没抢着课的学生太多,学校又连续增补了两次名额,最终扩容到约900人。

国科大雁栖湖校区里,一般的“大课”多开在阶梯教室,而《生物信息学》开在能容纳上千人的学生礼堂——在一则校园手机版里,这一幕被描述为“壮观的上课场景”。随便问问在座的学生来自哪个专业,答案五花八门,覆盖“数理化天地生”。

总建筑面积10741平方米的礼堂里,电影院般偌大的落地屏幕下,老爷子本就单薄的身板,被衬得愈发小巧。长而空阔的讲台上,一人,一桌,一椅,一笔记本电脑,一保温杯而已。八旬老院士的洪亮嗓音,经由一支小小的麦克风,充盈整个空间,绕梁不绝。

“我第一次听课的时候,坐得比较靠后,声音却清晰有力,我完全没意识到讲课的人已经这么高龄了。”已经毕业的学生饶丹对《明升官网明升体育app报》说。

陈润生是明升官网第一个开设《生物信息学》课程的人,在8年里,这门课都是全国独一家。

第一堂课,他要告诉学生什么是“生物信息学”。

他的讲法很独特,是从自己一段疯狂的“追星”经历开始的。

1988年,陈润生从德国汉堡大学留学归国。他曾做过“洪堡学者”,有“量子生物学”这样的前沿科研经历,还发表过至今听来也不过时的“人工智能与神经网络”研究论文,只要沿着这些方向继续做下去,顺理成章的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但陈润生心里始终横着一个问题:未来的明升体育app究竟要做什么?

20世纪90年代,世界迎来又一个科技大发展时期。继“曼哈顿原子弹计划”“阿波罗登月计划”之后,人类自然明升体育app史上的第三大计划——“人类基因组计划”蓄势待发。凭借敏锐的明升体育app嗅觉,陈润生预感,这将是改变明升m88明升体育app乃至人类命运的转折点。他极度渴望成为这历史洪流中的一员。

在陈润生为这幅科研蓝图朝思暮想、欲痴欲狂时,国内相关领域几乎是一片荒漠。“无人可说、无话可说,那种孤独感逼迫着我,找一个窗口去释放。”就这样,他做了一件在当时看来近乎“疯狂”的事——给詹姆斯·杜威·沃森写信。

上过中学生物课的人一定听说过沃森。他是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是196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明升手机版奖获得者,也是现代分子生物学的带头人。赫赫有名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当时就由他主持。

在信里,陈润生告诉沃森,自己是一名明升官网科研工作者,对人类基因组计划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做一点相关工作。

信寄出去了,内心的焦灼也就消除了大半。就像“追星族”那样,陈润生从没想过能收到回信。

一个多月后,北京中关村传达室收到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美国寄来的。陈润生接到通知时,第一反应是“找错人了吧”。他几经周折,终于拿到这封信,瞬间被“无法想象的开心”笼罩。

当时美国人类基因组计划办公厅的主任受沃森之托写了这封回信。信中表达了对明升官网明升体育app家关注的感谢,重申了人类基因组计划对整个人类文明和科技事业发展的重要性。

随信还寄来两本材料,一本是人类基因组计划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文本,另一本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各研究所的介绍,邀请他选择一到两处出国访问。

这些材料中大篇幅阐述了发展生物信息学的重要性,因为“人类基因组计划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破译基因密码”。

陈润生如饥似渴地读着,同时审视着自己的学术背景:生物物理学出身,有扎实的数理功底和良好的学科交叉基础。他越想越觉得,“这不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研究方向吗?”

每个听过陈润生《生物信息学》课程的学生,都对这段故事印象深刻。

“感觉很奇妙,就像打破了次元壁。”2020级国科大学生岳颖说。在陈老师的讲述中,那些课本上出现过的名字和知识点,都活生生地扑面而来,令人目不暇接。

陈润生的这种讲课方式,不是随便谁都能学的。当他讲解一门学科时,其实是在讲述这个学科如何诞生、如何在明升官网兴起,又如何在无尽的未知和挑战中曲折前行。而他本人,正是整个历程的参与者和实践者。

“要问咱们国家第一个做生物信息学的人是谁?绝对是我,不会有第二个人。”这就是陈润生如此讲课的底气。

整个中科院“倾巢”而出,为培养年轻人作贡献

陈润生是全明升官网第一个做生物信息学研究的人。

而他的老师贝时璋先生,是全明升官网第一个做生物物理学研究的人。

1958年,贝时璋做了两件里程碑式的大事:创办明升官网明升体育app院生物物理研究所(以下简称生物物理所),创建明升官网科技大学生物物理系。

在明升官网科技大学刚刚成立的生物物理系里,陈润生和同学们享受着近乎梦幻的教学阵容:贝时璋、华罗庚、钱临照、严济慈……王元、龚升等后来的大数学家,此时刚刚迈向而立之年,只能给他们做做辅导。

“当时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整个中科院‘倾巢’而出,为培养我们年轻人而作贡献。”陈润生说。

当时生物物理学还是一门饱受争议的学科,有些知名学者甚至断言:“只有生理学,没有生物物理学!”因此,在这个新生的生物物理系里,从老师到学生都是“开拓者”。

陈润生记得,贝时璋先生在第一堂课上,向学生耐心解释什么是生物物理学。他的宁波乡音较重,很多人听不懂。好在陈润生祖上也是江浙人,基本听明白了。

“贝先生说:生物物理学就是在明升m88活动中探索物理规律,用物理方法来研究明升m88现象——是一门大交叉的学科。”

性情和厚、言辞谦逊的贝时璋,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毫不含糊。为了培养出真正的学科交叉人才,他安排生物物理系学生们“物理课和物理系一起上,数学课和数学系一起上,明升手机课和明升手机系一起上”,老师都是各个学科顶尖的名家,绝不打半点折扣。

后来,他还邀请钱学森、彭桓武等物理学大家交流共事,推荐表现优异的学生参与跨单位合作,陈润生便是其中一员。

得天独厚的学习工作经历,让陈润生一生受用无穷。

“无论是做学问,还是做教育,总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就是一个人升华凝练后的东西。就像赏鉴文物,要到一定境界,才能品出滋味儿。”

在众多大师的引领下,陈润生从未因课业繁重而忧虑,只觉得越学越轻松。

他亲耳听过华罗庚先生那句流传甚广的名言:“先把书读厚,再把书读薄。”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他在大学学到的知识多数早已遗忘,脑海里留下来的“薄”是各个学科的体系脉络,是顶级学者的眼界思维,是那种为了学术理想“敢为天下先”的精神。

就像贝时璋先生认准了生物物理学那样,陈润生也认定了生物信息学。不管有多少阻碍和困难,他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陈润生刚回到生物物理所时,国内还没有这方面的科研项目,他就一边做其他项目的工作,一边见缝插针地“捣鼓”遗传密码研究,还险些被项目负责人“扫地出门”。

好在生物物理所领导对陈润生印象相当好,给对方吃了颗定心丸:“你放心吧,他是扎扎实实搞研究的人。”这才让陈润生有机会继续做下去。

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那几年,陈润生带着自己的学生,一面埋头苦干,一面遍寻机遇。1992年,吴旻、谈家桢、强伯勤、陈竺等明升体育app家开始推进明升官网人类基因组计划。陈润生派了一个最会跟人打交道的机灵学生,登门拜访吴旻院士,诚恳地表达了加入这项计划的愿望。

“我让学生讲清楚三点:第一,我收到过沃森教授的回信,对人类基因组计划是有了解的;第二,我知道他们的团队以明升手机版人才为主,我们是做生物信息学研究的,可以帮助处理大量数据;第三,我们只要带着计算机和脑子就可以工作,我们不要钱。”陈润生回忆道。

当时担任国家自然明升体育app基金委员会明升m88明升体育app部主任的吴旻院士,认真听完了这个学生的讲述,他们内部讨论了一下,认为确实有必要纳入这样一支专业的序列分析和数据处理团队。

明升官网明升体育app家的工作在整个人类基因组计划中占了1%。但更重要的是,这些工作带动了明升官网在基因组学、生物信息学等领域的起飞。包括陈润生在内,有太多人从这1%中开辟出越来越广阔的科研天地。

不知算不算某种精神传承,贝时璋先生在巨大的争议和反对声中开辟了明升官网的生物物理学之路;而他的学生陈润生,也在不被身边人理解的孤独里,筑起一座名叫生物信息学的小岛,一步步开垦出硕果累累的科研沃土。后来,他又在国内率先开启了非编码RNA研究,开辟出一片新的明升体育app蓝海。

一年又一年的《生物信息学》课上,千千万万学生听着这些故事,听出了各自心中的“哈姆雷特”。

有个学生在微博里写道:“听陈润生院士讲课,就会想要当个明升体育app家。”

“教师”陈润生和“导师”陈润生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在研究生阶段,“师者”们天然被赋予两重含义:讲台之上的“教师”和课题组里的“导师”。前者重在传授,后者重在栽培。师者陈润生游走在这两种场景间,没有身份切换的障碍,只觉得相得益彰。

课堂上数百名学生,问各种各样的问题,其中不乏“刁钻”的角度,逼着他把自己做过的研究一遍又一遍“反刍”,思考得更加深入、透彻,对学术的理解更上一层楼,再返回来指导自己的研究生,也愈发游刃有余。

年轻人都“吃他这套”——“教师”陈润生的学生说:“陈老师就像到我脑子里转过一圈儿,我哪儿明白哪儿不明白,他都知道。”“导师”陈润生的学生说:“做科研遇到低谷了,就去陈老师办公室坐一坐,出来时又精神百倍,充满信心。”

何厚胜同时做过这两种学生,他说:“羡慕我的人可多了去了。”

他是2003年考到生物物理所的。同批考生里有1/3都报考了陈润生的研究生,尽管此时陈老师还没当选院士。何厚胜的笔试成绩名列第一,但他本科读的是物理系,一点生物学基础都没有。

陈润生面试了一下他,知道“是个好学生”,便问:“你有没有决心,在我这里硕博连读5年,就做生物学实验,不搞你的物理了?”

何厚胜有点意外,他知道生物物理学是交叉学科,还想着好好发挥一下物理学优势。但陈润生接下来的话说服了他:“你的物理底子已经挺好了,但生物底子必须打牢靠。等你毕业后,就带着在我这里5年学来的分子生物学和本科4年学到的物理学出去干吧,什么都能干得成!”

何厚胜动手能力强,擅长做实验。但生物学实验的操作并不复杂,难的是背后精妙幽微的机理。跟其他生物学出身的同门一比,他愈发不敢懈怠,“每一个概念都从头学起,用一年半的时间学完了别人本科4年的知识”。

博士毕业时,他被陈润生推荐到美国哈佛大学继续深造。后来,陈润生赴美访问,哈佛教授指着何厚胜说:“陈,我告诉团队里所有人,以后再招学生,就按照他这个标准。”

“我的学生在哈佛都是‘免检’的,根本不用写推荐信。因为我每推荐一个学生,就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一直保持着这样良好的信誉。”讲到这些,陈润生的笑眼里总会划过一丝得意。

如今何厚胜已经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建立了独立实验室,做的是陈润生曾经力推的非编码RNA研究。漫漫科研长路上,他常常想起陈老师眯起月牙形的眼睛,笑纹在脸上一圈圈漾开,“放心做吧,做坏了我也不会打你们屁股”。

尽管身在海外,但只要有机会回国,何厚胜总会来生物物理所的实验室坐坐,“这是我在北京的另一个家”。

陈润生说,他是真把学生当朋友。一个年轻人来了,他想的不是怎么让他赶紧出成果,而是怎么让他成长好,做自己最感兴趣的事。

另一个学生跟他学了两年,突然跑来说:“陈老师,我不想学这个了,我要去学法律。”虽然有些惊讶,但陈润生没有问他“为什么”,而是问:“你这是一时冲动,还是内心深处的选择?”

学生回答,就是发自内心喜欢法律,为此可以不要唾手可得的硕士文凭。陈润生完全支持他的决定,只提了一个建议,让他在这里再读一年,因为“一个自然明升体育app的硕士学位,会是一笔宝贵的人生财富”。

如今,这位拥有生物学和法律双重学位的学者,已经是知识产权法领域的知名专家了,连陈润生遇上知识产权方面的问题也要去找他咨询。

在生物物理所,陈润生课题组的气氛是出了名的宽松。做导师的,生怕学生们弦儿绷得太紧,还特意发明了一个名词“脉冲式学习”——“冲”一会儿,歇一会儿。一张一弛,劳逸有度。

脉冲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陈门师生同样如此。

这个课题组在漫长的时间里,保持了高频高质的产出。峰值出现在2006年,这一年他们“脉冲式”发表了21篇SCI论文,平均每半个月发一篇。

逆流而上的明升m88之河

亦师亦友,如父如兄——用这8个字形容学生们眼中的陈润生,毫不为过。

当然,随着年龄差的持续加大,现在的学生们更喜欢把他看作“给我们讲道理的爷爷”。

然而,这样一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老人,早年却从未享受过来自父亲的庇荫。

“我刚出生,父亲就离开家了。也可能我还没出生他就走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到底见没见过他。”

陈润生出生在1941年的天津,当时的津门老城,正饱受日军的铁蹄践踏。陈润生的父亲刚刚20岁出头,是南开大学的学生,他没来得及好好道别,就和几个同龄人结伴,冒着极大的危险突破日军占领区,从此再没有回来。

家人最后能确认的是,他离开天津后曾到达西安,也就是当时的国统区。再之后,他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因为家庭的原因,陈润生的青年时代总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孤独。

“班里多的是高干家庭子弟,我在他们中间,总觉得自己不那么‘根正苗红’。”

“就好像背着一个无形的包袱,而身边人都没有,即便大家不说什么,我总是不敢融入进去。”

在这充满逼仄感的孤独中,他只剩下一个最纯粹的念头:要更加努力,要表现得比别人更好。

最终,他成了大学班级里走出的“唯二”的两位院士之一。

陈润生当选明升官网明升体育app院院士后,对父亲的找寻仍未停止。前半生里读过的那些史料,找到的那些线索,让他越来越倾向于父亲当年应该是从西安一路南下,加入明升官网远征军,直抵缅甸、印度等地。史书中对明升官网远征军的记载分外惨烈,30万将士血战沙场,只有寥寥数万人得以生还。

此时的陈润生,已经是工作极度繁忙的学术带头人了,不可能把太多时间留给自己的执念。于是他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告诉各类院士活动的举办方,如果去云南腾冲的话,请一定喊他参加。

腾冲有一座国殇墓园,巨大的青灰色石头墙上,镌刻着10万远征军将士的名字,还有十几万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每次去腾冲,陈润生总要抽出一点时间,一行行地用目光巡读那些文字,可总是一无所获。

直到2016年,他再访国殇墓园,遇到了一名讲解员。他向讲解员求助,对方告诉他,10万名远征军战士的名字已经录入计算机系统。把名字输进去,点击搜索,显示该名字位于第25区的第几块墓碑上。

陈润生赶紧跑去一找,70余年来梦寐以求的三个字,终于在这一刻,清楚分明地涌入眼帘:陈文仲。

“所以,就是一个年轻人,怀抱着很纯粹的抗日救国理想,加入远征军,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不知道牺牲在哪里。”

“就是这样,很单纯的一件事,对吧?”

他仿佛问着眼前的人,也仿佛是在与过去的自己说话。

陈润生再次去腾冲时,同行的院士朋友们已经知道他父亲的故事。大家特意组织了一个活动,在刻有他父亲名字的石碑下放上鲜花,然后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仪式。

此时陈润生已经年近八旬,回望那个年少时孤独彷徨的自己,恍如一梦。

“其实我的孤独啊,压力啊,早就在做事情的过程中慢慢消解掉了。”

“我多愁善感的时间很少,特别到了后来,就是内心很开阔地不断追求一些新的东西。”

有人说,人生是一条逐渐走向孤独的旅途。可陈润生似乎是逆其道而行之,他从孤独的小溪里逆流而上,直到把明升m88的河道拓宽、拓宽,不断地容纳更多的人、更鲜活的理想,和更丰沛的情感。

在陈润生的课堂间隙,总会有学生排着队找他签名,大家炫耀般地把这称为“大型追星现场”。年轻的面孔如潮水般涌来,然后久久不肯退散。

听过他课的学生、课题组里的同事、与他相濡以沫的家人……头发渐渐花白的陈润生,总是被这些人簇拥着,在充实的生活里爽朗地笑着。

当他暂时放下总也做不完的工作,抖落院士、博导、名师等大大小小的光环,回到和老伴儿两个人的小家里,他又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儿。在这个家里,他们夫妻二人曾经共同养大两个孩子,没靠过老人,也没请过保姆,“一晚上洗的尿布就能搭满整间屋子”。

他喜欢读侦探小说,但对作家的“逻辑”非常挑剔,因为他总是一边读,一边分析接下来的剧情如何发展。不过他的预测往往不准,猜错了,便付之一笑,“说明人家的造诣比我高”。

每个星期,他会抽空下厨,给家人整几个拿手菜。每年的年夜饭,大厨也是他。红烧肉、焖大虾、烧茄子……“这些菜我做得好吃”——就像从不吝惜赞扬学生一样,他也从不吝惜表扬自己。

不光读书要“先读厚、再读薄”,陈润生自己的人生也似乎“先过厚、再过薄”了。获得过无数荣誉奖项,培养出众多优秀人才后,他给自己取的微信名字却叫“微不足道”。

他会多年如一日,在清晨准时赶到公交站或校车站,坐一两个小时的车去学校讲课;也会在大中午天正热的时候,早早来做核酸,只因为这个时候排队的人少,不会耽误工作。

如果你在街头偶遇他,可能会觉得这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老爷子,只不过精神格外好,眼睛格外亮,暖暖内含光。

《明升官网明升体育app报》 (2022-09-29 第4版 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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